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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其心以为吾之心——读《罗近溪悟道经验分析》有感
王玉燕2024.03.26
想啥来啥，正琢磨着好久没动笔写什么了，昨天郭院长在石洞传习会上谈了对罗进溪悟道过程“是制欲，非体仁也”的感受，并在群里分享了佛光大学林久络老师的文章《罗进溪悟道经验分析》。牟宗山称溪学特点“清新俊逸，通透圆熟”，清新怎么会是圆熟，圆熟怎么会是俊逸？这就是心学，这就是辩证统一。以其心以为吾之心，反对对心的强制，而应以本然灵妙之心以应事。罗近溪早年科举不中，身患重病。通过颜山农①的指点，又偶遇泰山老人，心中一团大气，可以是粗浮之气又可谓活泼洋溢，人人物物，皆气吾气，这全然取决于内心，只在参悟本源的虚空之境。
文中称近溪心灵中深具宗教性的一面，天地神明，终不负汝。从马斯洛需求理论的话解释，是否可以理解为归属和爱的需要，尊重的需要，以人心妙万物？既然溪学的宗旨是“求仁为宗”所以他的对标是孔圣人，他的潜意识中的智慧老人是孔圣人。心之精神之谓圣，所以不要不甘心。心如镜，即观水，强调要常常反省自己，所以他有虔诚的信仰，正如我们当下的坚持。
传习会各位老师都是性格鲜明，风采各异。郭院长努力推动石洞书院的复兴活化，2月份开始四处奔走寻找经费支持，会跟大家讲述所遇到的困难。李老师总是无条件支持鼓励，更是一个实践者，无论外界发生什么，他都如如不动讲好他的课。曾老师是一个乐天派，不管是去参加应酬还是会议，都不耽误他参加传习会，他学识很高，从没有架子，云淡风轻。周琼老师是催化剂，作为主持人把各位老师调和在一起，让他们在交流过程中开拓思路，打开话匣子。新的一年，希望石洞书院越来越好，更上一层楼。
①林久络，《罗进溪悟道经验分析》
罗汝芳自述：嗣是科举省城，缙绅大举讲会，见吉中颜山农先生名钧，今改名铎。芳具述昨遘危疾，而生死能不动心。今失科举，而得失能不动心，先生俱不见取。问之，曰：「是制欲，非体仁也。」芳谓「克去己私，复还天理，非制欲，安能以遽体乎仁哉？」先生曰：「子不观孟氏之论四端乎？『知皆扩而充之，如火之始燃，泉之始达。』如此体仁，何等直截！故子患当下日用而不知，勿妄疑天性生生之或息也。」芳时大梦忽醒，乃知古今天下，道有真脉，学有真传，遂师事之。
林久络点评：从近溪的逻辑看，决去万起万灭之私，正是复还天理的正确方法；而对得失乃至生死之「不动心」，近溪潜在地颇以为是有得之效验。然而通过强力制欲的方法，所达到「不动心」的效验，并不等于复还天理，以此法体仁，适足以窒息仁之为仁，试问：一己遇危疾而不动心，其实不等于为成全道义，而不顾己之生死；若如此，其置父母何地？一己生死而不措意，他人之生死呢？漠然不是超然！因此，近溪若未遇山农，而从其老路子走下去，很可能会少一个出类拔萃的行者。山农说「患当下日用而不知，勿妄疑天性生生之或息也」，确是直指近溪病根，也的确救了近溪的「心火」，让近溪知道体仁之方法应是「扩充」，而非「制欲」。然而，要为此功，又必先体得良知心体亲切方可。因此，近溪观念上被山农纠正，但验之践履，近溪依然往执取心体的方向走，故而其执持习气，并不因此全部消除。值得注意的是，近溪「听受二十日夜，言下悟领旨昧，鼓跃精神，归学三月，果获豁然醒，如几不可遏者。」这之间不会只是指出近溪病根而已，必也涉及到如何体仁的工夫问题。颜山农所谓的「七日闭关法」，不会不在这二十几日内告之近溪，陈来即认为：「罗汝芳在此期间竟听受二十日夜，不可能不涉及七日法。归后继学，豁然醒悟，几不可遏，都是颜山农七日来复及其效验的特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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